在我国金融和长期资金市场,资产评定估计师被赋予“看门人”的角色。在市场经济运行特别是金融、长期资金市场发展中,资产评定估计师凭借独立身份、专业模型和丰富信息,为交易标的提供公允价值尺度和价格信息,协助交易完成,防止交易失序,维护债权人和公众投资者利益,成为金融长期资金市场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与注册会计师、信用评级一起,被官方赋予“看门人”角色。

  这是资产评定估计师参与国家经济建设与发展的重大使命。其中,活跃在资产评定估计行业的领袖级人物、资深专家们,把控着基本的评估专业底色,维护着资产评定估计专业风骨和行业尊严。王生龙就是最为典型的一位。

  王生龙,1995 年,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进入了资产评定估计行业,一直坚守在资产评定估计实践一线,带领一批又一批后备评估实践者不断投身到资产评定估计行业。

  进入原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出资设立的中评评估事务所不到一周,就参与了大型火电厂——清河电厂的资产评定估计工作。很快熟悉了冷却塔、汽轮机、发电机、变压器“火电四大机”运行及管理情况。同期又带领专业团队完成北京双桥制药厂的整体评估工作。之后,长达二十五年一直从事具体资产评定估计实践工作。钢铁厂、炼化厂、煤矿、电网、金矿等各行各业评估;高炉、催化裂化装置、综采机、输配电线路和变电站、浮选机和压滤机等各种各样的设备装置的价值评估;房屋、土地、矿产、知识产权、森林、珠宝首饰等种资产的价值评估,已经使王生龙成为“字典式”的评估专家。在资产评定估计行业的各种培训班授课几千次,受众百万人次。“行走的教材”是这个行业给他的绰号,“王老师”是这个行业对他的习惯称谓,鉴于他丰富的、持续保持的实战经验和处理疑难专业问题的技巧和能力,“有问题找生龙”慢慢的变成了行业的习惯。三十年来,以评估师、项目负责人、评估方法和标准制定、评估报告审核等各种身份,王生龙共参与各类资产评定估计项目合计22100余项,评估值约235多万亿元。其中,承做并签字的评估项目 1473 项。涉及金融、证券业务评估项目 484 多项,涉及IPO 评估项目 11 项,并购重组 44 项。

  王生龙从事资产评估工作,最耀眼的就是,经历了很多重大评估项目,从资产负债金额到资产类型,从评估业务种类到所涉及的行业,从国内国企到境外跨国公司,执业经历几乎全覆盖。中国石化整体改制 H 股上市评估项目(资产总额 2000 亿元)方法标准起草人和销售板块总负责人和执行人、中国铝业整体改制 H 股上市评估项目(总产总额 240 亿元)现场总负责人和方法标准制定人、中煤集团股改 A 股上市技术标准总监控人、中国五矿集团收购全球最大铜矿拉斯邦巴斯(LASBAMBAS)并购(70 亿美元)估值审核专家以及入账估值项目总负责人,中国铁路工程总公司股改并境内外上市评估项目(资产总额 280 亿元)评估方案制定与监控总负责人,金堆城钼业股改 A 股上市评估项目(资产总额 230 亿元)评估方案制定、监控人等等。这些典型的项目,不但保证了企业经济行为的顺利实施,也直接培养了一大批“上手”的或者能“出门诊”的评估项目负责人,塑造了他们“专业至上,刻苦钻研”的评估专业技术人员必备的执业精神,也不断提醒他们少喊口号,不唱高调,沉到实践一线,才能成为真正专业的、也是专业的评估大师。

  值得提到的是,中国五矿收购全球最大铜矿 LAS BAMBAS 评估项目(70 亿美元),王生龙作为国务院国资委委派专家,与境外估值专家一同审核某境外估值机构编写的估值报告。境外估值机构的报告,对每一个评估参数的精细化测算,影响到后来十年王生龙对国内评估的看法,以及他的执业理念和做派。例如,运输费用测算、 产量下降资源接替产能安排、社区不确定资本开支等问题,以及情景分析法在估值与并购定价中的特殊作用等。后来,王生龙在受邀担任国务院国资委部委级课题“企业并购投资价值评估研究”总执笔人,担任国务院国资委组织编著公开出版的《投资价值评估》副主编,担任中国资产评定估计协会评估准则项目《企业并购投资价值评估指导意见》负责人,以及后期对资产评估师的继续教育培训,都深刻的体现国际上估值的理念,即根植于交易信息,聚焦于交易的专业逻辑,并一直以各种身份指导企业并购估值业务。

  此外,浙江刚泰重大资产重组项目(资产总额 30 亿元)剧烈波动时期金价的选取、剥岩费用资本化评估处理问题;紫金矿业收购刚果金卡莫阿控股公司(12 亿美元)税务事项的处理问题;鹏欣资源购买南非 Golden HavenLimited 股权评估项目(9 亿美元)中,采、选、运输等工序外包专业公司成本核定问题;中铁工股改制并境内外上市评估项目(资产总额 280 亿元)重资产公司资金成本、前期费用问题等无先例技术难题的处理,都是在王生龙攻克的。

  通过与王生龙的交谈,我们很快能发现,与临床医生诊断病情一样,资产评定估计工作最大的挑战是每个评估项目都因为企业所属行业不同、资产类别与配置不同、资产运营方式与管理主体不同、拟进行的交易方式和交易窗口期不同,叠加一起凸显“因企而异”的评估实践特征,能否解决每一个评估项目中的疑难和重要问题成为辨识“评估专家”“评估师”“评估匠”的唯一标志。也就像医院门诊,一个知名专家能发现久病不愈的疑难病因,而对症施药,对病施术,迅速解除病痛或者延长病患生命。资产评定估计专家,能够立足委托人的交易本质与逻辑、管理定位与宗旨、计量规范与披露,能发现客户所需、资产基点、价值所在,在价值估算的逻辑框架里,归集一次价格信息、得出二次价格信息,为交易、管理和计量提供的公允计价尺度,维护社会交易公平。我们注意到中国会计报 2014 年 1 月 3 日第 007 版的采访文章,当时在采访中他回忆说“在国有企业改制评估的过程中,出现了在国内外资产评定估计史上无先例的 “巨无霸”评估项目,这对年轻的中国资产评定估计行业提出了巨大的挑战,也为中国的资产评定估计师刻苦钻研国外成熟的资产评定估计理论、探索和完善适合我国国 企实际的资产评定估计操作路径和评估方法提供了动力”。本次,王生龙又一次回忆 承做中国石化项目的一些专业工作。二十几年前,中国石化改制上市项目(当 时 2000 亿元总资产),从几千亿级的资产规模,到几乎涵盖所有可知资产类型的复杂性,都堪称世界难题级评估项目。王生龙作为上游—油田、中游—炼化(油)和下游—售油的全产业链评估方法标准的起草、控制和下游—售油板块(油库和加油站)的执行人,作为本项目的“工兵”成为了本项目的“排雷能 手”。例如,采油 “磕头机”“寄生”于油井,经济寿命完全取决于油井的可采储量,所以油井设施成新率计算应当首先核定可采储量,提出“工作量法成新率”的概念和计算模型,一直沿用至今。中游—炼化(油)八大装置应以产能作为基准,平衡装置的经济寿命,同时关注可能的经济性贬值,创造性提出 “产能组合估价模型”。类似的创新多大四十多项。在另一个巨无霸项目——中国铝业股改 H 股上市评估中(资产总额当时 240 亿元),对上游—铝土矿开采、中游—氧化铝和下游—电解铝联合企业和单一企业的存货评估中,提出“利润平衡,统一测算”方案,完整解决了产成品利润评估处理问题,得到券商、国际会计师的高度认可,这一方案被 2017 年前原国家注册资产评定估计师资格考试教材《资产评定估计学》教材所采用。在中油化建股改项目(资产总额 44 亿元)中,针对施工公司招投标和施行项目结算特点,对应收账款提出“损失+折现”方案,完全解决了对回款周期过长单纯以回收额确定评估值不客观估值的问题,得到承销总干事的高度称赞。这一方案,被 2017 年后国家资产评定估计师职业资格考试教材《资产评定估计实务一》教材所采用至今。

  王生龙在评估实践中,能够深刻理解并把握评估专业规律,能够紧扣市场交易状况和特点,归纳总结评估实践。监管部门也意识到一线珍贵的素材,是监管措施效能充足表现的保障。所以,王生龙有一项重要的工作是为各级监管部门提供专业支持。2006 年中国证监会发行部、会计部领导前往国土资源部沟通商谈联合监管工作,涉及矿资产评定估计专业和监督管理问题,他受邀就产能、收益年限、矿产品价格、井工矿的资本性支出、折旧和维简费、露天矿山用地资本化和费用化、矿业权评估与整体收益法的模型转换和折现率等问题进行讲解,得到两个部门领导的肯定,并受邀代国土资源部起草了系统专业意见,为后续发行审核提供了第一手背景专业资料,得到了时任中国证监会领导的高度认可。

  多年来,担任国家纪检监察、检察院和人民法院等司法机关,审计署、财政部、国土资源部、商务部、国资委、证监会等行政部门,调查涉及评估执业和专业鉴定(评估报告技术鉴定)专业论证专家,主持或参与多宗大案以及敏感案件涉及的评估项目(问题)鉴定论证工作。评估方法选择的合理性和方法使用的错误、评估参数确定计算的依据及结果的合理性、税费处理合规性、重大瑕疵事项评估处理的合规合理性,都需要扎实的理论、十分丰富的实践的专家把控,方能确保案件所涉问题鉴定的精准。王生龙在这一方面有十分厚实的基础和独到的逻辑,是鉴定评估问题的标志性专家,是各个部门认定鉴定评估问题必不可少的宝贵人物。

  金融监管、证券市场监管、国有资产监管、自然资源监管等等,都涉及对评估的监管,不但关系到国家利益和安全,也关系辅导社会经济的有序运行。 任何出台、调整完善的制度与政策,都会涉及大量专业的定位与问题的掌控。鉴于王生龙先生的系统扎实的理论水平和丰富的实践经验,以及在评估行业广泛的影响力和专业权威,多年一直积极为国家行业监管贡献智慧、经验和劳动。

  这里,不得已提他在国资监管中的重要专业工作。中国资产评定估计起源于国有企业改制,发展繁荣于国有企业未来的发展,一直承担着“清产核资”“产权界定”“评估作价”三种职能。资产评定估计明细表中的 “账面调整值”“调整后账面值”“评价估计价格”就是“资产评定估计三种职能合一”的具体标识。评估前对资产负债进行清查和账务调整填写“账面调整值”和“调整后账面值”。2007 年,王生龙担任《企业国有资产评定估计报告指南》评估准则项目组长,梳理了包括“评估三种职能合一”在内的立项确认制度下的很多做法,研究形成了 9 万字的问题导向型研究报告,从注册会计师和评估师的职责及其对账面值和评估值的责任,提出不应由评估师依据现场并非专业和规范意义的清产核资来调整账务和改变账面记录,提出取消“账面调整值”“调整后账面值”的政策建议;从国有企业清产核资、产权登记以及产权界定管理相关制度,提出评估师不具备也不应有产权界定的专业能力和执业范畴,不能由评估师机械、简单根据产权证明资料认定“瑕疵”,建议表述“权属资料不全面或者存在瑕疵的情形”,等等。两项专业建议被采纳,并体现在评估准则和企业国有资产监管政策,为校准评估执业定位作出历史性贡献。

  还值得提到的一个经典是,各级银行抵押贷款对押品的选择与评估问题。银行允许矿业权资产作为押品放贷,但是对于采矿权因开采而储量逐步减少的“冰棍效应”,以及探矿权勘查资本投入与毫无确定性的未来价值的“无对应性”,难以满足押品“保证”贷款无法偿还时债权权利实现的目的,评价估计价格体现的并不是贷款到期无法偿还时押品的价值,王生龙多次在中国银行、中国工商银行、以及东方资产、长城资产等资产管理公司讲座、研讨以及专题咨询场合,提出该建议方案,被悉数采纳。

  资产评估是一项十分专业的工作,从事资产评估的人,需要持续更新知识,扩展认知,保持并逐步的提升专业水准,才能为社会不断翻新的各种经济和管理行为提供专业的估值信息服务。王生龙之所以可成为行业佼佼者,成为行业具有广泛影响力的资深专业技术人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缘由是他的“学者梦”和丰富的专业成果。他 20 岁出头大学毕业就到国家部委所属科研机构从事经济政策研究工作。在做科研的那 8 年就参与出版过两部专著,发表过专业论文。8年的科研工作实际是一种专业训练,也基本形成了“学者”式的工作思维,这是他的初心,也是后来在资产评定估计领域成长为专家型评估师的源泉。凭借多年来丰富的评估实战经验,王生龙先生先后参加、主编了十几部专著的编写工作,在资产评定估计行业独一无二。特别是他利用四年的时间完成了国内外唯一一部 40万字的专门针对行业企业价值评估专著——《矿业企业价值评估》,这是第一本有关一个行业企业价值评估的专业成果。我国著名财经学家,博士生导师中央财经大学校长马海涛教授对该书评价 “突破了所见的传统企业价值成果过于理论化和原则性,以及难以适用不一样的行业企业价值的局限,从实践角度归纳形成的一个很专业的成果,有着非常明显的原创特色”。这一著作,不仅在理论与实践层面为资产评定估计领域带来了创新性的贡献,而且为行业专业技术人员提供了宝贵的实操指南。不仅丰富了评估领域的学术资源,也为未来的评估工作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成为业界必备的参考资料。(陈琦)